生活真的很忙碌,所以9月的总结一直拖到现在才做。九月是漫长的一个月。九月初我终于从中国离开,中间经阿布扎比到了苏黎世,五光十色的新生活就此展开。

我在来苏黎世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,孤独星球的瑞士本日日不离手,也看了瑞士旅行散文游记。八月的总结里还写一个来瑞士要做的100件事清单。清单里是当时的我期待的欧洲文化生活荟萃。现在重温这个list就感到完成得已经占了七七八八。

对于常用的新文化适应曲线,我的进度也快的惊人,大概只有不到一周我就已经从honeymoon到文化冲突的crisis,又在新的伙伴的关心下渐渐恢复了。虽然不知道是否我的adjustment境地已经来了,但是我来取自如的感觉占据了生活的大部分时候。

我回顾了9月份的日程本和日历,按照我的挑战和新的尝试为大家展现我在瑞士读书的新生活。

9月做了什么

到了前两天做了什么

刚到后找到了接机的学姐。学姐带着她的男友一起来的,我惊人的发现学姐男友是我的直系学长,因此后来直接认识了很多学长姐。

学姐陪我办完电话卡和交通卡,陪着我做了半个小时的火车,把我送到了寝室,一路上感觉瑞士的空气好干净,楼房和远处的山真的像动画片里的一样。我的寝室是一个合租学生公寓,一进去感觉大的惊人,非常宽敞的客厅和厨房,竟然还是双层楼,南北两面都是非常大的阳台。

大部分厨具和家具都齐全。我在刚来的几天去了MUJI买了各种储物盒,又去了宜家,来来回回几次,房间里基本就能活人了。

我刚刚进到寝室的时候,一进门碰到了两位室友,我自己社恐到了极点。我刚刚来到瑞士,感觉自己被路上各种德语地名搞的非常害怕,我就拉住接我机的学姐,让她陪着我。陈姐非常好心的陪我坐在沙发上说了好久的话。第一天领完房门钥匙,收拾行李之后,我很快就支持不住开始睡觉,一觉醒来发现直接回到北京睡觉时间,当时我和学长抱怨了两句,他让我继续睡,我就立刻吃了褪黑素继续睡觉。现在想来我和学长就是从那时候旧情复燃的。

第二天的我就和新认识的楼里的姐妹们去邮局交房屋合同,去MUJI,IKEA,下午我又去了德国超市lidl买菜,我拎了一个超大的宜家的包带着买的东西和菜去了瑞士大叔 Laoyu 家参加晚餐。Laoyu 是和苏黎世华人组织关系非常好的大叔,他的太太也是中国人,每周日他家都有各种主题的华人聚餐的活动,我在来了苏黎世短短一个月,已经在他家吃了四五次晚饭,认识了各位温柔博学的学姐。

我觉得我自己前两天效率是相当之高,我见了laoyu,他第一句话也是感叹,没有想到我从中国逃难了这好几天,竟然到了苏黎世的第二天已经所有事情都处理完,来吃饭的时候看起来还是这么美。

苏黎世初识

我在来之前就通读过孤独星球瑞士本,但是来了之后还是蒙圈,laoyu在我刚到的第四五天左右带我去citywalk,给我介绍了苏黎世的老城区和主要的景点。当时苏黎世夏天还没走,河水和苏黎世湖像宝石一样蓝,水下的水草清晰可见,整个湖边都是穿着比基尼在游泳的人,岸上是各种在野餐的人们。站在高处看整个苏黎世城区,就像看机械手表的内芯一样,被精巧和秩序井然所打动。总之苏黎世的的景点们,随着我鼓起勇气出去做电车,再也不怕走丢(走丢也能找到回家的路)基本一两周就全部解锁了。之后laoyu还邀请我去了中国使馆组织的游园会,又认识了一波学长学姐。

另外一方面熟悉这个城市就是靠要买各种东西,去coop和migros买东西,渐渐熟悉欧洲人生活用品的德语名字。去二手店买东西等等。

认识小伙伴

来了的一个月认识了非常多的同学。我家住的楼三栋楼一共有大概20个中国人。九月的中秋便大家聚在一起做饭庆祝中秋。

此外我自己要到处social,见各位学长学姐,打听我们专业的消息,因此见了很多人。现在想来见了Xintong姐,Xi Chen,Runpu Hao,Huajing,Shuo Li, Junhao 等等很多人。

这样说来,认识各位中国同学,和中国学长姐来往是非常愉快的,大家为人生地不熟的我提供了非常多帮助。但另一方面,我在摸索如何和外国同学的来往中是慢慢渐入佳境的。我住的公寓,楼上楼下一共有7个人,除了我之外全部都是外国男生,分别来自欧洲主要的各个国家。刚刚到的第三天,公寓的大哥就和我说了周日晚上大家吃个饭。

到了周日晚上,我又不会做大家要做的饭,其次我是新来的新生,大家在做饭的时候我很难插上话,更不用提我发现自己欧洲文化常识储备的很少,聊天跟不上,还听不懂西班牙室友的英语。总之整个晚上我都过的非常煎熬,虽然自己做了很多努力,比如帮着做饭打杂,积极提问,但是该晚我感到强烈不适。

这样一顿饭吃的我心里非常郁闷,这就是我到了瑞士经历的 culture shock 的代表事件。感谢当时各位温柔的学姐们,我先上楼去了一位学姐屋里倒苦水,学姐给我做了一碗重庆小面。后来我又去另外一位读人类学的博士姐姐办公室,给她说了我感到的不适,学姐说我是暂时的。

为此我自己先是从豆瓣上找了个欧洲的文化书单,主要看德国意大利文化常识,还有欧洲食材常识。另一方面我在屋里也越来越找到自己的边界,也渐渐明白全是男生的氛围也让我非常不适和紧张。总之我现在如果回到家,发现屋里有全是男生的 party,我都心如止水地直接回屋做自己的事情。

除了新朋之外,我也渐渐恢复了和旧友们的社交,和过去的朋友也找到了经常联系的节奏。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和我一直非常喜欢的学长天天打电话,到了九月末就商量出事来了,这事我暂时按下不表等我10月展开说。

熟悉ETH

感谢我在寝室里非常多元的环境,等我到了九月下旬开学,我已经可以和外国同学social的很好了,尤其是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同学,我因为室友的缘故,我也渐渐清楚该和各个国家的同学侃什么大山。

  • 9月19日是ETH的welcome day,我见到了各位同学。在当时我还是非常强迫自己更加主动些,在所有人都在的场合也会强迫自己提问发言之类。活动结束了也会和同班同学去学校广场上喝啤酒尬聊,虽然说自己现在还是有些紧张,但是渐渐比我刚来的时候好了太多了。

  • 因为刚开学的我作风更加active,我大概21号就见了我在ETH的导师,是一位褒贬不一的有名教授,我需要把我在ETH两年的学习计划给他看。结果被教授各种明褒暗贬式的不同意。开会的时候我差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。

  • 这之后,我也积极的在领英上上加了很多欧洲的学长学姐,还约了一位刚从stanford搬砖回来的牛逼西班牙哥哥。我之前从来没有约过外国的学长学姐出来聊天,但是约的这位哥哥真是如沐春风,非常亲切。尤其是我和他说了我和导师刚刚接触就有矛盾,他非常坦诚的把我俩的导师大骂了一顿,并跟我说不用理会,并和我证实了我专业的学长姐都在麻省医院搬砖的事。

  • 另外的奇遇是,我找到了一位复旦毕业的学姐在这边做研究员,和她约了之后,她带我去了UZH当天正好的一个年度symposium,基本见到了ETH UZH 神经相关的各个牛组的poster,也听了各个组phd的报告。我能在刚刚来到学校就参加,还领了会议本本回家,对我熟悉 ETH 主要的组起到了非常显著的作用。另外在这里也认识了很多读博甚至博后的中国学姐们。

  • 选课的调整是随着我见了越来越多学长学姐不断变化的。听着小马过河的经验,我至少推翻所有课程重新选了5遍课,九月末才彻底定下来。开学之后感到ETH学习氛围踏实,我也渐渐改掉浮躁的毛病,把我欠缺的能力谱,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还是数学,都在选课里顾及到。听美国的同学说,大家去了美硕后第一天就开始不上课到处找工作,而我们这里全部都是苦哈哈学理论,只是再次感叹下不同环境对人的分化竟然这么大。

Digital 生活

  • 出国了之后就全部换成google套件。主要原因是我现在无法离开google map独自生活,因此各种日程邮件都需要联动google map。邮箱的管理我觉得还好,因为我毕竟用gmail很久了,刚刚过去的暑假也一直处于天天邮件找人状态,所以我现在写邮件的水平正好够我天天勾搭各个学长姐实验室用。

  • 恢复NAS开始看书,找了豆瓣的欧洲文化书单。买了路由器后,NAS可以开始用,我从豆瓣上找了这个书单 如果你去欧洲旅行——文化建筑宗教随感散记, 希望改变自己文盲的身份。

  • 恢复网购。瑞士这里基本没有系统性网购,我研究了德国亚马逊的使用,还在摸索中。

  • 申请了EPFL的旁听。来了 ETH 之后又感觉在法语区的 EPFL 很多生物相关的工科组都做的比我们这边好,后来发现瑞士的学校都可以免费注册旁听,我就申请了EPFL的三门神经相关的课。我现在有些后悔自己申请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,其实EPFL的硕士可能会更加适合我。但是没有关系我之后会去EPFL搬砖。

九月的心事

九月的心事主要分为两类,一是文化冲突的消解,二是我又重新焕发了生命力。

来到异国他乡之后,居无定所何以为家的感觉还是很强烈的,主要是自己不清楚在新的社会中的定位。比如我对欧洲文化常识都不懂,我是不是文盲呢?平日里我写日记应该再用英文写还是中文写呢?我觉得自己内敛优雅,别人会觉得我其实是社恐吗?只要安静下来,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的思考就会频频出现在我心头。但是强烈的不适只出现了大概一周,很快自己就在快速学习看书背地图约饭,明白了新文化的适应手段。到了10月我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国内的脾性,变得重新自然而我行我素。后来我自己还找到了 Cultural intelligence 这种对新文化适应能力的定义,经过一个月的生活,我清楚地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应该是超级强的。

另一方面,我从三年前停摆的人生开始重新走向高速运转的轨道,我清晰地感到自己重新焕发了生命力。我在大二时,曾经有机会去加拿大和加州连着实验室搬砖,但是我因为疫情缘故失去了这个机会,我其实从没放下这个意外,心里的愤懑其实从未消解。在过去一年意外频发的申请季,我也阴差阳错的来了瑞士。虽然来了之后,安定扎实的学风让我意识到来ETH再沉淀几年对我是最优解,但我也在这一个月恢复了我对心里欲望的诚实。那就是我还相信我自己有更广阔的发展,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非常优秀的phd,我还是希望在全世界范围内找到我的位置,我想去麻省搬砖。我渐渐想明白后,和各位故友交代了我心里的变化,我还是希望利用在ETH的机会拼一把,因为我在ETH的硕士,要去三个实验室搬砖至少三个月,再加做一个硕士论文才能毕业,我打算近一年在ETH搬砖一个,再去EPFL搬砖一个,再去麻省搬砖一个。嗯,我现在感觉身心舒畅,因为自己承认了压抑很久的欲望,并且能诚实的告诉亲友。

九月之后的生活各有各的精彩,我10月有几个瑞士的徒步,10月下旬去慕尼黑一个周末,11月初去意大利波隆尼亚一个周末,中旬去米兰。另外更有爆炸性新闻在10月发生,那就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和学长在一起了,10月的文章将充满看点,我会写下我的恋爱纪事,另外还要写在ETH日益繁重的学习任务让我变得前所未有的充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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